外面的天很亮,阳光洒在对面高楼的玻璃上,反射出金属般的冷光。
他终于意识到,他已经离那个焦黑的山林、残破的村落很远很远了。
不是矿区。
不是洛罕村。
他活着离开了。
他忽然问:“他们呢?”
医生疑惑:“谁?”
李二宝盯着他:“跟我一起被带走的,谢涛、疯牛,还有赖巴。”
医生低头翻了一页:“……谢涛重伤未脱,还在二级战地救护中心接受重建手术,疯牛在我们医院隔壁楼的军区病区,已经稳定,但需进一步康复。”
“赖巴轻伤,前天出院了,目前由政府相关部门照管。”
这回答并不太详细,但足以让李二宝眉宇间那根吊着的神经微微松了下来。
他没再继续追问。
他明白,那些更关键的问题,来的人不会是医生。
就在这时,病房外传来一阵轻微但稳重的脚步声。医生和护士很有默契地迅速收拾器械,带着病例本匆匆离开。
门缓缓关上前,一道身影停在门外,逆光站着,短暂凝视着病床上的他。
是个女人。
熟悉的轮廓,熟悉的冷静眼神。
李二宝的瞳孔微微一缩。
逆光中,女人缓步踏入病房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,发出利落的声响。
她上身是一件剪裁极简的白衬衣,领口微敞,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,袖口挽至小臂,衬得肌肤如雪。
下身是一条黑色铅笔裤,勾勒出修长笔直的腿型,整个人干净利落,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锋芒。
林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