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
我走近。
她抬起头,眼中布满血丝:“这段信号……来自太阳系边缘。
频率极低,几乎被背景辐射掩盖。
但它一直在重复一句话。”
她播放录音。
那是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,断续、破碎,像是穿越了亿万年的黑暗才勉强抵达:
>“……救……我们……
>我们是第一批……守信者的孩子……
>被困在……时间褶皱里……
>听见……我们……”
我浑身僵住。
第一批守信者?不是说他们都消亡了吗?
林晓调出时空定位模型,结果令人震惊:信号源位于柯伊伯带之外,坐标与十四年前P-12实验失控时的空间畸变点完全重合。
“不是巧合。”
她声音发抖,“当年那次集体哼唱,不只是唤醒了外星文明……它撕开了一个小口子,把某些东西……放了进来,或者……释放了出去。”
我们立刻组织探测队,派遣无人飞船前往信号源。
两周后,图像传回。
在那里,漂浮着一艘古老飞船的残骸,外形与壁画中的守信者舰船一致。
船体上刻着三个字:
>“再试一次。”
而当我们放大扫描时,发现了更惊人的事实:飞船内部仍有生命维持系统的微弱读数,舱室中保存着数千枚休眠胚胎,DNA序列显示??它们兼具人类与守信者特征。
它们是混血后代,也是桥梁本身。
林晓跪倒在地,泪流满面:“他们早就来了……只是来得太早,被困在了时间之外。
我们不是开创者……我们是接应者。”
我握住她的手,望向星空深处。
十一年后,噬声者大军将至。
但此刻,我知道我们已不再是孤单的守夜人。
地球上,孩子们在学校里学习如何用心跳节奏传递问候;
太空中,卫星群不断转发着来自百个文明的摇篮曲合集;
而在遥远的柯伊伯带,一支救援舰队正悄然启航,载着人类最温柔的承诺:
>“别怕。”
>“我们来接你们回家。”